子嗟丘中親藝麻,邵平東陵親種瓜。
公今歸去事農圃,亦種洛陽千本花。
修篁繞屋韻寒玉,平泉入畦紆臥蛇。
錦屏奇種劚崖竇,嵩高靈藥移萌芽。
城中三月花事起,肩輿遍入公侯家。
淺紅深紫相媚好,重樓多葉爭矜誇。
一枝盈尺不論價,十千斗酒那容賒。
歸來曳履苔逕滑,醉倒閉門春日斜。
車輪班班走金轂,印綬若若趨朝衙。
世人不顧病楊綰,弟子獨有窮侯芭。
終年著書未曾厭,一身獨樂誰復加。
宦遊嗟我久塵土,流轉海角如浮槎。
歸心每欲自投劾,孺子漸長能扶車。
過門有意奉談笑,幅巾懷刺無袍靴。
你讚歎那在山丘中親自種麻的子嗟,還有那邵平在東陵親自種瓜。
您如今歸去從事農耕之事,也種植洛陽的千株花。
修長的竹子環繞着屋子如寒玉般有韻味,平泉之水流入菜畦猶如彎曲的臥蛇。
錦屏上奇特的品種從山崖洞穴挖來,嵩山上的靈妙藥草移植來讓其萌芽。
城中三月花兒之事興起,轎子普遍進入公侯之家。
淺紅深紫相互嫵媚美好,重重樓閣多層葉子爭相誇耀。
一枝滿一尺也不論價格,萬錢買酒哪裏允許賒賬。
歸來拖着鞋子在苔蘚小徑上行走很滑,醉酒後關上屋門春天的太陽已西斜。
車輪滾滾行走着金色的車轂,印綬繁多趕着去朝堂官署。
世人不考慮病中的楊綰,弟子中只有貧窮的侯芭。
終年著書不曾厭倦,獨自一人快樂誰還能再增加。
宦遊感嘆我長久處於塵土之中,流轉在天涯如同漂浮的木筏。
歸心常常想要自己上書彈劾,孩子漸漸長大能扶着車子。
登門有意奉獻談笑,束着幅巾懷揣名帖沒有長袍和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