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粟如來瘦如臘,坐上文殊秋月圓。
法門論極兩相可,言語不復相通傳。
至人養心遺四體,瘦不爲病肥非妍。
誰人好道塑遺像,鮐皮束骨筋扶咽。
兀然隱几心已滅,形如病鶴竦兩肩。
骨節支離體疏緩,兩目視物猶炯然。
長嗟靈運不知道,強翦美須插兩顴。
彼人視身若枯木,割去右臂非所患。
何況塑畫已身外,豈必奪爾庸自全。
真人遺意世莫識,時有遊僧施鉢錢。
金粟如來瘦得如同幹臘,坐在文殊菩薩像上對着秋夜的明月。
佛法的精義探究到極致雙方都可行,言語不再能互相傳達。
至德之人修養心性而不顧及身體四肢,瘦不算是病弱胖也不是美麗。
是誰喜好佛道塑造了這遺像,皮膚如鮐魚般皺縮骨骼突出筋脈凸顯。
靜靜地靠着几案內心已寂滅,身形像病鶴一樣聳起雙肩。
骨節支撐着身體顯得疏鬆遲緩,兩隻眼睛看東西卻還炯炯有神。
長久嘆息謝靈運不懂得佛道,強行剪去漂亮的鬍鬚插在兩邊顴骨上。
那些人看待自身如同枯木,割去右臂也不以爲是憂患。
何況是塑造畫像這種身外之事,哪裏一定要奪取你的平常來保全自己。
真人的真意世人沒有認識到,時常有云遊的僧人施捨鉢中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