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黜歸來,飯疏食、渾無慍色。中年後、家如旅舍,身如行客。軒冕豈非疣贅具,煙霞已是膏盲脈。有些兒、隙地更疏泉,堆卷石。
鄰媼餉,新篘碧。溪友賣,鮮鱗白。向陳編冷笑,孔明元直。俗事不教污兩耳,宴居聊可盤雙膝。取當年、行腳一枝筇,懸高壁。
多次被貶歸來,喫着粗茶淡飯,全然沒有惱怒之色。
到了中年以後,家就如同旅舍,自己如同行客一般。
高官厚祿難道不是多餘的累贅,那山水煙霞已經如同深入膏肓的病症(深入內心,無法捨棄)。
找些小塊空地,再疏通泉水,堆砌些卷石。
鄰居老婦送來新釀的美酒,清澈碧綠。
溪邊的朋友賣來新鮮的白色魚鱗。
面對陳舊的典籍會冷笑,像孔明、元直那樣。
世俗之事不讓它污染雙耳,閒居時姑且可以盤着雙膝。
把當年出行時用的一根竹杖,高高地懸掛在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