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廊廟姿,非直藩翰才。
南州彩旗留,北闕丹詔催。
重臣方暑行,停驂小裴回。
客中載枚鄒,物外尋宗雷,
遂窮天海觀,一豁風雲懷。
眷言此靈山,自判宇宙來。
登臨幾朱輪,滅沒隨飛埃。
堂堂蔡與趙,繼者其誰哉。
共惟勳業侔,況乃名節偕。
伊餘忝載筆,適值祖帳開。
雖陪叔子游,獨抱湛輩哀。
餞詩堪覆瓿,不敢鐫蒼崖。
先生有着朝堂大臣的姿態,不只是能成爲地方長官的才能。
在南方州郡彩旗挽留,北方朝廷詔書催行。
重要的大臣正當暑天出行,停下馬車稍微徘徊。
在客居之中帶着像枚乘、鄒陽那樣的才俊,在塵世之外追尋像宗炳、雷次宗一樣的高人,於是盡情領略天地大海的景觀,一下子開闊瞭如風雲般的胸懷。
顧念說起這靈秀的山,自然是從宇宙誕生以來就存在。
曾經有多少達官貴人登臨,也都消失隨着飛揚的塵土。
像蔡邕與趙岐那樣堂堂的人物,後續者又會是誰呢。
共同思考功業相當,何況名聲與節操都相契合。
我有幸能提筆記錄,恰好遇到送行的宴會開啓。
雖然陪着叔子游覽,卻獨自懷着像湛方生那樣的悲哀。
餞別的詩篇可以用來覆蓋罐子,不敢銘刻在青色的山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