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忝玉麟招,主君解衣衣。
於時事會來,中原方鼎沸。
封侯命大謬,更僕談未既。
俯仰四十年,歲月堪累欷。
多壘諸公辱,萬竈大農費。
玁狁至於涇,顓臾近於費。
譬如寢積薪,徒幸火然未。
邊人厭虜暴,別都尚王氣。
管鑰居守尊,袞鉞宗臣貴。
呼吸草檄書,蒐揀拔茅匯。
粲粲玄英孫,魯叟之所畏。
枚鄒願遊梁,陳阮亦客魏。
非惟揖將軍,抑可歡大尉。
殺羊必及斟,啖鵝肯移毅。
拙謀鄙畫江,長策在耕渭。
駕馭雄狡服,拊摩軍民慰。
要當掃旄頭,寧論爛羊胃。
病翁越世久,嚼蠟淡無味。
膽薄怯觀井,憂深遑恤緯。
臨分執玉手,苦言君勿諱。
往昔曾受玉麟的招攬,主君解衣相贈。
在那時世事變化來臨,中原正局勢動盪。
封侯之事大錯特錯,反覆談論也沒個盡頭。
俯仰之間已過四十年,歲月實在令人嘆息感慨。
衆多壁壘各位公侯受辱,大量軍竈耗費巨大。
獫狁來到涇水,顓臾靠近費地。
就如同睡在堆積的柴草上,只是僥倖火還沒有燃燒起來。
邊地的人厭惡敵虜的殘暴,另一都城還有王者之氣。
掌管鑰匙的居守地位尊貴,持斧鉞的宗臣顯貴。
呼吸之間起草檄文,蒐集挑選人才。
光輝燦爛的玄英的子孫,是魯叟所畏懼的。
枚乘鄒陽願意遊於梁國,陳琳阮瑀也客居魏國。
不僅僅是拜見將軍,也可以取悅太尉。
殺羊一定連斟酒一起,喫鵝怎肯改變堅毅。
拙劣的謀劃鄙視劃江而治,長遠的計策在於在渭水邊耕耘。
駕馭那些雄悍狡詐之人使其順服,安撫軍民使其慰藉。
應當掃除旄頭星,豈能只論及爛羊胃。
病弱的老人離開人世很久了,覺得生活如嚼蠟般淡而無味。
膽子小得怕看井,憂慮太深哪裏顧得上考慮紡織。
面臨分別時握着玉手,苦苦的言語希望你不要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