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中龍眠膝,定起柳生肘。
心無出入異,三昧亦何有。
晴窗午陰轉,坐睡一何久。
頹然擁褐身,剝啄叩門手。
褰帷顧我笑,疑我困宿酒。
不知吾喪我,冰消不遺壽。
空虛無一物,彼物自枯朽。
夢中得靈藥,此藥從誰受。
侵尋入四支,欲洗自無垢。
從今百不欠,只欠歸田叟。
在靜定中彷彿龍在膝上安睡,定起時好似柳在肘部長出。
內心沒有出與入的不同,那三昧又有什麼呢。
晴朗的窗邊中午的陰影轉動,坐着入睡是多麼長久。
萎靡地擁着粗布衣服的身體,傳來敲門的聲音。
掀起帷帳看着我笑,懷疑我是被隔夜酒所困。
不知道我已忘卻自我,像冰消融一樣不留下壽命的牽累。
內心空無所有,那些外物自然就會枯朽。
在夢中得到靈妙的藥,這藥從誰那裏獲得。
漸漸進入四肢,想要洗淨自身沒有污垢。
從今往後什麼都不欠缺,只欠缺一個歸田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