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湖萬柳作雲屯,種時亂插不須根。
根如臥蛇身合抱,仰視不見蜩蟬喧。
開花三月亂飛雪,過牆度水無復還。
窮高極遠風力盡,棄墜泥土顏色昏。
偶然直墮湖中水,化爲浮萍輕且繁。
隨波上下去無定,物性不改天使然。
南山老鬆長百尺,根入石底蛟龍蟠。
秋深葉上露如雨,傾流入土明珠圓。
乘春發生葉短短,根大如指長而堅。
神農嘗藥最上品,氣力直壓鍾乳溫。
物生稟受久已異,世俗何始分愚賢。
柳湖有成千上萬的柳樹像雲團般聚集,種植時隨意亂插也不需要根系。
那樹根如同臥着的蛇般粗壯能合抱過來,擡頭往上看都見不到蟬兒的喧鬧。
開花時在三月好似胡亂飄飛的雪花,越過牆頭渡過水麪一去不回返。
到了極高極遠之處風力也耗盡了,飄落墜入泥土中顏色變得昏暗。
偶然間徑直墜入湖中的水裏,變成了浮萍又輕又繁多。
隨着波浪上下起伏沒有固定方向,事物的本性不變是上天使然。
南山的老松樹高達百尺,樹根深入石底就像蛟龍蟠踞。
深秋時葉子上的露水如同雨水,傾流下來進入泥土如明珠般圓潤。
趁着春天生長出短短的葉子,根大得像手指又長又堅硬。
神農嘗藥時它是最上等的,它的藥力直接能壓住鍾乳的溫和。
事物生來稟受就早已不同,世俗又爲何要開始區分愚笨和賢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