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堅玉黝而澤,嘗從十八公處得。
蘭膠麝篆積甚勞,佛賬書燈掃何益。
江南務官骨已朽,潘仙久矣尋李白。
誰歟獲此古膠法,持贈茅齋輕尺璧。
我非其人弗忍磨,緘藏夜光侵幾格。
換鵝右軍肯輕示,五日京兆無人識。
臨池學書水爲黑,不救晉家清談厄。
風流解物遠山長,才輕未免遭刻責。
神仙中人許玉斧,手持補天筆五色。
效官一尉聊復爾,礨磈胸襟盡珠瓅。
張顛落筆謾如雲,曹植波瀾翻逼窄。
逢時騰踔不作難,定冠蓬山文字職。
是物胡爲送乞君,要與銛鋒勢相敵。
誅奸發潛蓋餘事,吾道豈容邪學塞。
我有一塊堅硬的美玉,黝黑而有光澤,曾經從十八公那裏得到。
製作蘭膠麝篆積累了很多辛勞,打掃佛帳書燈又有什麼益處呢。
在江南爲官的人屍骨已經腐朽,潘仙很久以前就去尋找李白了。
是誰獲得了這種古老的制膠方法,拿來贈給我的茅齋如同輕的一尺璧玉。
我不是合適的人不忍心去打磨它,把它封存起來,它的夜光都侵佔了好幾個格子。
王羲之肯輕易展示換鵝嗎,五日京兆這種人沒人認識。
臨近水池學習書法把池水都染黑了,也不能挽救晉朝清談的困厄。
風流瀟灑能理解事物像遠山一樣長遠,才能稍淺不免會遭到苛刻的指責。
神仙般的人許玉斧,手持補天的五色筆。
做一個小官暫且就這樣吧,心胸中全是像珠玉一樣的東西。
張顛落筆隨意得像雲一樣,曹植的文思波瀾反而顯得侷促狹窄。
遇到時機跳躍前進並不困難,一定能在蓬山擔任文字方面的職務。
這個東西爲什麼要送給你呢,是要與銳利的鋒芒勢均力敵。
揭露和懲治奸邪、發現隱藏的事情只是其餘的事,我的道豈能容忍邪學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