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昔紹聖初,郡英萃朝紳。
道鄉鼓諫舌,勁氣排天閽。
雷霆固難犯,鵷鷺皆喪神。
獨一黃右轄,從容爲奏陳。
主聖臣則直,攀檻古所聞。
龍顏爲稍霽,投荒貸斧斤。
公亦坐此去,剖符漫朱輪。
斯人下世久,藹然播清芬。
袁盎當漢代,引卻慎夫人。
用舍雖異致,萬世嫡庶分。
向使李勣輩,將順恨無門。
但謂此家事,一言陷其君。
陸贄得罪唐,不測幾隕身。
陽需以死爭,久之理頗伸。
不如漢汲黯,同朝有公孫。
約議尋即背,巧辭間其臣。
於惟我聖宋,涵養士氣振。
世代有忠鯁,漢唐何足雲。
且如唐子方,指摘椒房親。
繼論燈籠錦,將貶嶺外春。
君謨立殿坳,開救蒙寬恩。
宛陵風雅手,長編紀詠存。
嗟嗟此鄒黃,袁陽略同羣。
近則唐與蔡,輩出有弟昆。
赤心要無負,肯愛富貴吞。
鄙哉賤丈夫,肉食苟朝昏。
傾危不遑恤,是非誰與論。
前史豈不載,開卷徒沾巾。
伏讀珠玉書,飄飄若凌雲。
遐追古作者,寧讓聖俞文。
顧我亦何人,濡毫來效顰。
二賢跡益顯,餘波激後塵。
在往昔的紹聖初年,郡中英才匯聚朝堂官員之中。
道鄉鼓起進諫之舌,剛勁之氣直衝宮廷之門。
如雷霆般固然難以冒犯,那些朝臣們都驚慌失措。
只有一位黃右轄,從容地進行奏陳。
君主聖明臣子就正直,攀着欄杆進諫自古就有聽聞。
皇帝的臉色稍微緩和,對其流放而免去死刑。
黃公也因此離去,被授予符節去赴任。
此人離世已經很久了,但美好的品德依然廣泛傳播着清芬。
袁盎在漢代,直言勸諫而使慎夫人退後。
任用和捨棄雖然有不同的情形,但萬代的嫡庶之分就此確定。
假使是李勣那類人,想要順從卻沒有門路。
只說這是皇家之事,一句話就使君主陷入困境。
陸贄在唐代獲罪,難以預料幾乎丟掉性命。
陽需以死相爭,過了很久道理才漸漸伸張。
不像漢代的汲黯,在同一朝廷還有公孫弘。
剛剛約定商議不久就違背,巧用言辭離間他的大臣。
只有我們聖明的宋代,涵養士氣振作。
每一代都有忠誠剛直之人,漢唐哪裏值得稱道。
就像唐子方,指責批評后妃的親屬。
接着議論燈籠錦,將要被貶到嶺南之外。
蔡君謨站在宮殿角落,開口相救承蒙寬宏的恩德。
宛陵是風雅之士,長篇記載並保存着吟詠之事。
嘆息這鄒黃,和袁陽大致是同一類人。
近代則有唐介與蔡襄,不斷出現有兄弟一樣的人。
赤誠之心一定要沒有辜負,怎麼會貪戀富貴。
鄙視那些卑賤的男子,只圖肉食而不管早晚。
傾危之時無暇顧及,是非對錯又與誰去談論。
前代歷史難道沒有記載,打開書卷只能白白地流淚。
恭敬地閱讀這些珠玉般的文字,飄飄然好似凌駕於雲端。
遠追古代的作者,怎會遜色於聖俞的文章。
想想我又是何人,蘸墨來勉強模仿。
兩位賢人的事蹟更加顯著,餘波激勵着後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