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渾不寐,卻對銀蟾,故起新愁。遙憐當此際,梧桐清影,可爲人留。惟問花香鳥語,春到倩誰收。只簾外青山,窗前流水,閱盡沉浮。休休。回首處,將一種淒涼,暫付莊周。嘆勝地不常,早荒臺餘壟,三徑全休。縱使夢魂飛越,欲說也無由。料當年燕子,飛飛猶自覓南樓。
深夜裏全然無法入睡,卻對着那銀色的月亮,因而又涌起新的愁緒。
遠遠地憐惜在這個時候,梧桐那清晰的影子,是否能爲他人停留。
只詢問那花香鳥語,春天到來了又讓誰去收取。
只有那簾外的青山,窗前的流水,看盡了人世的起伏興衰。
算了吧。
回頭看的地方,把一種淒涼,暫且交付給莊周。
慨嘆美好的地方不能長久,早早地就有荒臺殘埂,那三條小路也全都荒棄了。
即使夢魂能夠飛越,想要訴說也沒有緣由。
料想當年的燕子,飛來飛去還是自己尋覓南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