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觀二人作詩論月石,月在天上,
石在山下,安得石上有月跡。
至矣歐陽公,知不可詰不竟述,
欲使來者默自釋。蘇子苦豪邁,
何用強引犀角蚌蛤巧擘析。犀蛤動活有情想,
石無情想已非的。吾謂此石之跡雖似月,
不能行天成紀曆。曾無纖毫光,
不若燈照夕。徒爲頑璞一片圓,
溫潤又不似圭璧。乃有桂樹獨扶疏,
常娥玉兔了莫覓。無此等物豈可靈,
秖以爲屏安足惜。吾嗟才薄不復詠,
略評二詩庶有益。
我看這兩個人作詩論述月石,月亮在天上,石頭在山下,怎麼能在石頭上有月亮的痕跡呢。
極其高明的歐陽公,知道不可追問就沒有最終敘述,想要讓後來的人自己默默領悟。
蘇軾苦苦追求豪邁,何必勉強引用犀角蚌蛤巧妙地剖析呢。
犀蛤活動起來有情感的念想,石頭沒有情感的念想就已經不是那樣準確了。
我認爲這塊石頭上的痕跡雖然像月亮,但不能像天空那樣運行形成曆法。
它連一絲一毫的光亮都沒有,還不如燈在晚上照明。
只是作爲一塊圓形的頑石,溫潤又不像圭璧。
纔有桂樹獨自繁茂,嫦娥玉兔根本找不到。
沒有這些東西怎麼能有靈性呢,只把它當作屏風實在不值得珍惜。
我嘆息自己才學淺薄不再吟詠,略微評論這兩首詩希望會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