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嗟相逢少,常苦離別多。
行行復壯壯,往往起悲歌。
古來易水上,義士有荊軻。
捐軀思報恩,飲恨歌奈何。
況彼兒女懷,牽纏如蔓蘿。
是以世間人,鬢髮易番番。
喜君得郡章,東歸隨春波。
灘上嚴子祠,系船聊經過。
其人當漢興,富貴不可羅。
足加天子腹,傲去鈞於河。
冬披破羊裘,夏披破草蓑。
心中子宇宙,尤哂獻玉和。
我慚賤丈夫,豈異戴面儺,
未免爲鬼笑,誰知懼揮訶。
安得如君行,收跡已蹉砣。
空將閒歲月,塵埃浪銷磨。
正同三峽賈,盡力向盤渦。
常常嘆息相逢的機會少,總是苦惱離別的情況多。
不斷地前行又壯懷激烈,往往就會唱起悲傷的歌。
自古以來在易水邊上,有義士荊軻。
他捨身是爲了報答恩情,懷着遺憾唱起無奈的歌。
何況那兒女情長,像蔓生的藤蘿一樣糾纏。
因此世間的人,頭髮容易很快變白。
爲你得到郡章而高興,向東歸去隨着春天的波浪。
灘上有嚴子陵的祠廟,繫住船姑且經過一下。
這個人在漢朝興起時,富貴不能籠絡他。
腳可以放在天子的肚子上,驕傲得超過河中神。
冬天披着破舊的羊裘,夏天披着破舊的草蓑。
心中有整個宇宙,尤其譏笑獻玉和氏璧的行爲。
我慚愧是個卑微的男子,和戴着面具驅鬼的有什麼不同,免不了被鬼嘲笑,誰知道害怕被呵斥。
怎能像你的行爲,收起行跡卻已蹉跎歲月。
白白地將空閒的歲月,在塵埃中消磨浪費。
正如同在三峽的商人,盡力駛向漩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