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公馬病不可出,陶令言拙徒扣門。
舉家食粥焉用怪,但願漉酒巾常存。
長安侏儒勝方朔,水邊潭母哀王孫。
王孫功名立四極,方朔詼談幹至尊。
我纔不及三二子,摧藏自愧趨權閽。
前時永叔寄秉粟,一秋已免憂朝昏。
今君益之薪與菽,老馬病骨生精魂。
昨聞新拜歷陽守,王國久客蝨處褌。
都水借船輕復淺,急趁寒汴流渾渾。
耳清眼明見野色,一聽江鶴醒若噴。
餘糧滯鈍不暇惜,均於朋契惟義惇。
設如河涸膠在步,縣邑亦足供雞豚。
卻嗟我甑有時匱,莫與太倉黃鼠論。
魯公的馬生病不能出行,陶令言語笨拙只是徒勞地敲門。
全家喝粥又有什麼可奇怪的,只希望漉酒的頭巾能長久保存。
長安的侏儒勝過東方朔,水邊的漂母憐憫王孫。
王孫建立功名於四方極遠之地,東方朔詼諧言談打動了皇帝。
我的才能比不上他們幾個,自我埋沒慚愧於去趨附權貴。
以前永叔寄來糧食,一個秋天已經不用擔憂早晚的生計。
現在您又增添了柴禾和豆類,讓這匹老馬病弱的骨頭生出了精神。
昨天聽說新被任命爲歷陽太守,在王國長久做客就像蝨子處在褲子裏。
都水官借船又輕又淺,趕緊趁着寒冷的汴河水流渾濁的時候。
耳朵清楚眼睛明亮能看見野外景色,一聽到江邊仙鶴的聲音就像被喚醒而精神一振。
剩餘的糧食遲鈍不及時也無暇可惜,都給朋友是因爲情誼深厚。
假如河流乾涸膠着在原地,縣邑也足夠供應雞和豬。
卻嘆息我的米甑有時會匱乏,不要和太倉的黃鼠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