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洛陽時,交遊盡豪傑。
倏忽三十年,浮沈漸磨滅。
惟餘一二人,或位冠夔禼。
我今在若亡,似竹空有節。
人皆欲吹置,老硬不可截。
君自緱山來,別我不畏熱。
言作潞從事,家貧祿仕切。
六月上太行,辛勤非計拙。
天當氣候涼,清風自騷屑。
雖雲數日勞,鬥與炎蒸絕。
君本公王孫,纔行實修潔。
鏘鏘發英聲,瑩瑩如佩玦。
是爲君子器,終見不渝涅。
相逢未易期,夢寐歸鼓枻。
同在洛陽的時候,交往的都是豪傑之士。
忽然過去了三十年,起起落落逐漸被磨滅。
只剩下一兩個人,有的地位能與夔和禼相比。
我如今好像不存在一樣,就像竹子徒有空節。
別人都想將我吹倒放置一邊,老了硬了不能被截斷。
你從緱山而來,來辭別我不怕炎熱。
說要去做潞州的從事,家中貧困對俸祿官職很急切。
六月登上太行山,辛勤並非是計謀拙劣。
上天會讓氣候變涼,清風自然會飄動。
雖說有幾天的勞累,但與炎熱的暑氣隔絕了。
你本是公侯王孫,才能和品行確實美好高潔。
發出鏘鏘的英名之聲,晶瑩如佩玉。
這是君子之器,最終可見其不會改變和污染。
相逢不容易有確定的日期,在睡夢中都想着划船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