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將會稽去，舊跡可以嬉。
予因狀其美，贈子臨路岐。
子不以爲樂，但願有以規。
噫吾豈無說，畏子未及裨。
既求不語子，吾曷忍子欺。
前年子渡淮，夜泊洪澤湄。
有鬼稱使者，來告風波期。
子時再拜謝，乃被鄰船嗤。
逡巡鬼復至，復附船家兒。
怒彼慢嗤士，明當使驚危。
船兒傍舷回，走若一足夔。
翌日各解舟，出浦風動旗。
子獨乘安流，彼受橫浪吹。
此事非子傳，焉得他人知。
昨逢令弟蘊，備述果不疑。
越俗素重鬼，慎勿啓其私。
子口有仁義，子腹有書詩。
子嘗談王道，怪語固未宜。
近聞蘇才翁，問子闢者誰。
得非外戚侯，子怒已豎眉。
今我儻得罪，甘與蘇同之。
你將要去會稽，過去的遺蹟可以遊玩。
我於是描述那裏的美好，贈給你在路邊。
你不認爲這是快樂，只希望有可以規勸你的。
哎我難道沒有話說，只是擔心對你沒有幫助。
既然要求不跟你說，我又怎麼忍心欺騙你。
前年你渡過淮河，夜晚停泊在洪澤湖岸邊。
有個鬼自稱使者，來告知風浪的時期。
你當時再次下拜感謝，卻被鄰船的人嘲笑。
不一會兒鬼又到來，又附身到船家的孩子身上。
對那輕視嘲笑的人發怒，說明天會讓他驚恐危險。
船兒靠近船舷返回，跑起來像一隻腳的夔。
第二天各自解開船，出了浦口風吹動旗幟。
你獨自乘着平穩的水流，他們遭受着橫浪的吹拂。
這件事不是你傳出來，又怎麼能被他人知道。
昨天遇到你的弟弟蘊，他詳細講述果然沒有疑問。
越地的習俗向來重視鬼，千萬不要開啓這個祕密。
你口中有仁義，你腹中有詩書。
你曾經談論王道，奇怪的話語本來就不合適。
最近聽說蘇才翁，問你避開的人是誰。
莫非是外戚侯，你發怒已經豎起了眉毛。
現在我倘若獲罪，甘願和蘇才翁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