寤寐謠

梅堯臣
梅堯臣 (宋代)

日月晝夜明,中匿暗靄物。

前世有奇疾,五日瞑未歿。

大夫家臣懼,鵲來視之脈不汨。

嘗聞秦繆公,奄奄往帝所,

甚樂豈蒼卒。及乎七日寤,

事與此無咈。果然踰二日,

覺語汝忽忽。從帝遊鈞天,

天樂聲揚動心骨。有熊欲援我,

我時不敢咄。帝命我射之,

熊死羆來突。又射又死羆,

帝喜笑嗢嗢。二笥皆有副,

拜賜未及發。見兒在帝側,

帝屬翟犬一。曰俟子壯與,

雖得都未悉。復思古虞舜,

勳德如白日。將以其胄女,

而爲七世匠。是時薰安於,

受言藏既密。遂陳鵲所云,

錫田嘉彼術。他日駕四牡,

桓桓兵衛出。矯立道上人,

不避從者叱。願言謁主君,

見子光隘溢。請君去左右,

且聞君始疾。臣實在帝傍,

頗有良可詰。詰見我何爲,

見君射熊羆,命中皆不失。

是且曷謂然,晉難其可述。

賜笥與屬犬,解講見終必。

問姓欲以官,欻怳不見質。

姑布子卿能相人,翟婢賤兒真將帥。

馳上常山得寶符,主君自此知無恤。

北登夏屋邀大王,銅枓廚人擊王卒。

夫子姊呼天,摩笄自殺向山窟。

今傳所死山,摩笄名不沒。

其後竹書留兩節,丹砂寫素智氏滅。

嗚呼人事非偶然,滿飲琉璃耳方熱。

寤寐謠翻譯

太陽月亮日夜都明亮,其中隱藏着昏暗霧氣的東西。

前世有奇特的疾病,五天閉眼卻沒有死去。

大夫和家臣很害怕,喜鵲飛來查看他的脈象沒有停止。

曾聽說秦繆公,奄奄一息前往上帝那裏,非常快樂怎麼會倉促。

等到七天後醒來,事情和這沒有違背。

果然過了兩天,醒來後對你說得匆匆忙忙。

跟從上帝遊歷鈞天,天上的音樂聲揚起讓人心動徹骨。

有熊想要拉我,我那時不敢出聲。

上帝命令我射它,熊死了羆又衝過來。

又射死了羆,上帝高興得笑哈哈。

兩個竹箱都有副本,行拜禮接受賞賜還沒來得及打開。

看見兒子在上帝旁邊,上帝給了一隻翟犬。

說等你兒子長大給它,雖然得到了但還不完全瞭解。

又想起古代的虞舜,功勳德行如同白日。

將要把他的後代女兒,嫁給七世的帝王。

這時薰安在,接受言論收藏得很嚴密。

就陳述了喜鵲所說的,賜給田地嘉獎他的法術。

有一天駕駛着四匹公馬,威武的士兵護衛出行。

高高站立在道路上的人,不躲避隨從的呵斥。

希望進言拜見主君,看見你光彩耀眼。

請你讓左右離開,並且聽說你開始生病。

我確實在上帝身旁,有很多可以質問的。

質問看見我爲什麼,看見你射熊羆,每次都能射中沒有失誤。

這又是爲什麼這樣,晉國的災難難以述說。

賜竹箱和給翟犬,解釋說明看到最終一定會這樣。

問姓氏想要授以官職,忽然間不見其身影。

姑布子卿能相面,翟家的婢女低賤的孩子真是將帥。

驅馬登上常山得到寶符,主君從此知道是趙無恤。

向北登上夏屋山邀請大王,銅勺廚子擊殺大王的士兵。

那夫子的姐姐呼喊上天,用髮簪自殺對着山洞。

如今流傳她死去的山,摩笄的名字沒有磨滅。

這之後竹書上留下兩節,用丹砂書寫着智氏的滅亡。

哎呀人事不是偶然的,剛滿飲琉璃酒耳朵才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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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盡梨花春又了。滿地殘陽,翠色和煙老。
適與野情愜,千山高復低。
亂碧萋萋,雨後江天曉。
十指不沾泥,鱗鱗居大廈。
赴海可見珠,掘地可見水。
接長亭,迷遠道。
庖煎苟失所,入喉爲鏌鋣。
每出身如夢,逢人強意多。
我語不能屈,自思空咄嗟。
譬令愚者壽,何不假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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