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寒如雨。簾陰暗、斜陽猶戀庭宇。苔花吟老斷無人,奈此時情緒。渾不記、留題甚處。暗蟲蝕盡東牆樹。且共倚危闌,怕寸碧煙空,薄遊今已非故。曾是選石延雲,洗瓢邀月,爛藤香裏同住。年年散發弄涼秋,有幾多悽楚。莫更問、琴歌酒賦。庾郎先自傷遲暮。算我亦漂零久,負了沙邊,舊盟鷗鷺。
料峭的寒冷如同細雨。
門簾昏暗,斜陽仍然留戀着庭院房屋。
苔蘚上的花兒凋零老去,沒有人理會,無奈這時的情緒。
完全不記得在什麼地方留下題字。
暗蟲把東牆的樹木都侵蝕盡了。
暫且一同倚靠在高高的欄杆上,擔心那一點點碧色的煙靄消散在空中,那隨意閒遊的現在已經不是過去的樣子了。
曾經是挑選石頭迎接白雲,洗滌水瓢邀請明月,在腐爛的藤條香氣中一同居住。
年年散發着頭髮在清涼的秋天裏,有多少的淒涼苦楚。
不要再去問琴曲詩歌和飲酒作賦的事情。
庾信自己先就感傷年華老去。
算起來我也漂泊零落很久了,辜負了沙邊,過去與鷗鷺訂下的盟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