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階飛霰,算東陽、帶眼朝來都緩。一紙綿綿思遠道,比似此情還短。屧徑蘿凋,劍池楓落,莫弄參差筦。春燈初試,峭寒猶戀孤館。悽惋。攜手叢祠,霜前絮酒,曾送南征雁。廿載重逢青鬢改,愁與吳雲俱亂。淮上秋山,彭城夜雨,獨我腸堪斷。故人休問,暗塵不上行卷。
空曠的臺階上雪花飛舞,想來東陽那裏,早上起來束髮也會變得緩慢。
那一封連着綿綿情思的書信寄往遠方,卻比這情誼還要短。
響屧廊上的藤蘿已凋零,劍池邊的楓葉已飄落,不要去擺弄那參差不齊的竹管樂器。
春燈剛剛開始點亮,料峭的寒意還眷戀着這孤獨的館舍。
悲傷哀婉。
攜手在祠堂邊,在霜前用絮酒祭祀,曾經送那南飛的大雁。
二十年後重逢時黑髮已經改變,憂愁和吳地的雲朵一樣紛亂。
淮河上的秋山,彭城的夜雨,只有我的心腸能夠承受這斷腸之痛。
故友不要詢問,灰塵也不會沾染到這書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