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山未逾月,輒復入山去。
平生武夷志,茲遊適真遇。
誅茅倘可遂,豈但山水趣。
扶搖欣夙心,躊躇動長慮。
恭惟文公學,倡道匪虛語。
向微剖析功,斯人遂聾瞽。
齋居一原嘆,此嘆無人悟。
晚年製作心,門人未輕許。
真實浸泬寥,枝葉謾誇詡。
漂淪未百年,剽竊立門戶。
吾黨固有愆,斯道自今古。
扶偏須忠臣,邪說可無距。
同志此來遊,興言激餘素。
禮樂愧河汾,興唐竟誰予。
大隱堂前水,滔滔自東注,
回薄萬古心,無言對天柱。
出山還沒有超過一個月,就又進入山中去了。
一生對武夷山的志向,這次遊覽恰好真正遇到了。
如果能夠實現蓋茅屋的願望,豈止是山水的情趣。
高飛的欣喜是向來的心願,躊躇時就會產生長久的思慮。
恭敬地想到文公的學問,倡導此道並不是空話。
如果沒有細微的剖析之功,這個人就會變得聾且瞎。
在書齋中有一種感慨,這種感慨沒有人能領悟。
到晚年有著書立說的心思,門人也沒有輕易認可。
真實的內涵逐漸稀少,枝葉卻徒然地誇大炫耀。
漂泊沉淪還不到百年,就剽竊而自成一派。
我們這一黨本來就有過錯,這種道理從古至今都是這樣。
扶正是需要忠臣的,邪說怎麼可以不抵制。
志同道合的人這次來遊覽,興奮的話語激起了我向來的情愫。
在禮樂方面愧對河汾,使唐朝興盛最終靠誰呢。
大隱堂前的水,滔滔不絕地向東流去,迴盪着萬古以來的心意,默默無言地對着天柱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