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雁繩斜,酒初闌、早又斷腸今夕。無語咽寒雲,漂零久、忍問西湖消息。六橋煙月,那時曾弄梅邊笛。落葉如潮秋寺晚,都是夢中游歷。而今蕉萃南朝,算斜陽燕子,似曾相識。莫更上離亭,荒煙外、殘柳絲絲愁織。重逢記得,蘼蕪一抹傷心碧。只恐鐙悽疏雨夜,瘦損茂陵詞客。
江面上雁羣的行列傾斜,酒意剛剛消退,很早又在今夜讓人斷腸。
無語哽咽着面對寒冷的雲團,長久地漂泊零亂,忍心詢問西湖的消息。
六橋的煙月,那時曾在梅花邊吹奏笛子。
落葉如潮水般在秋寺的傍晚,都像是在夢中經歷遊覽。
如今在憔悴的南朝,計算着斜陽下的燕子,好像曾經相識。
不要再登上離別的亭子,在荒煙之外,殘柳絲絲像在編織愁苦。
重逢時記得,那一片蘼蕪是讓人傷心的碧綠。
只恐怕在燈光淒涼稀疏的雨夜,會讓茂陵的詞客消瘦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