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寒食。煙水村南舍北。斜陽看、橋畔草花,時節相逢謝堂客。鄰翁鬢早白。曾識。尋常巷陌。漂搖事、風暮雨朝,檐語雙雙世如隔。莓梁暗陳跡。但貼地依稀,茸唾狼藉。銜泥將子知猶力。嗟落絮身世,漲花漂盪,天涯何處夢再覓。斷魂網窗黑。愁極。正岑寂。漸柳改春顰,梨泫秋色。沉沉社鼓思行役。問舞影燈外,盼波簾隙。年來年去,得且住,怎記憶。
臨近寒食節。
煙霧籠罩着村南村北。
在斜陽下看着,橋畔的花草,在這個時節與謝堂的賓客相逢。
鄰居老翁的頭髮早就白了。
曾經相識。
在那尋常的街巷裏。
漂泊不定的事情,如同風暮雨朝,屋檐下的燕語雙雙彷彿隔世一般。
莓樑上暗暗留存着陳舊的痕跡。
只是貼近地面還依稀可見,雜亂的茸唾。
燕子銜泥築巢養育幼子知道依然有力。
可嘆那柳絮般的身世,如漲起的水花四處飄蕩,在天涯何處還能再尋夢呢。
令人斷魂的網窗一片漆黑。
愁苦至極。
正處於寂寞安靜之中。
漸漸柳樹改變了如春天般皺着的樣子,梨花帶着秋天的色澤。
深沉的社鼓聲讓人思索起行役之事。
詢問那舞影在燈外,盼望那水波在簾隙間。
一年又一年過去,能夠暫且住下,又怎麼能記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