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兄行年校一歲,賢者是兄愚者弟。兄將富貴等浮雲,
弟切功名好權勢。長安秋雨十日泥,我曹鞴馬聽晨雞。
公卿朱門未開鎖,我曹已到肩相齊。吾兄睡穩方舒膝,
不襪不巾蹋曉日。男啼女哭莫我知,身上須繒腹中實。
今年思我來嘉州。嘉州酒重花繞樓。樓頭喫酒樓下臥,
長歌短詠還相酬。四時八節還拘禮,女拜弟妻男拜弟。
幅巾鞶帶不掛身,頭脂足垢何曾洗。吾兄吾兄巢許倫,
一生喜怒長任真。日斜枕肘寢已熟,啾啾唧唧爲何人。
我和兄長年齡相差只有一歲,賢能的是兄長愚笨的是弟弟。
兄長把富貴看得如同浮雲一般,弟弟卻急切地追求功名喜好權勢。
長安的秋雨下了十日道路泥濘,我們這些人備好馬聽着早晨的雞叫。
那些公卿豪門還沒開鎖,我們已經到達並肩膀相齊。
我的兄長睡安穩了才伸直膝蓋,不穿襪子不戴頭巾在清晨的陽光中踩踏。
男人哭女人叫都與我無關,身上穿着綢緞腹中填滿食物。
今年想到我來到嘉州。
嘉州酒很醇厚花兒環繞着樓閣。
在樓頭上喝酒在樓下睡覺,長歌短吟還相互酬答。
四季八節也還不拘泥於禮節,女子拜見弟弟的妻子男子拜見弟弟。
不束頭巾不繫衣帶不掛在身上,頭上的油脂腳上的污垢什麼時候洗過。
我的兄長我的兄長如同巢父許由般的人物,一生的喜怒哀樂長久以來都任其自然。
太陽西斜枕着胳膊已經熟睡,嘰嘰喳喳的是爲了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