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銅梁秀,籍籍名家孫。嗚呼先博士,炳靈精氣奔。
惟昔武皇后,臨軒御乾坤。多士盡儒冠,墨客藹雲屯。
當時上紫殿,不獨卿相尊。世傳閭丘筆,峻極逾崑崙。
鳳藏丹霄暮,龍去白水渾。青熒雪嶺東,碑碣舊制存。
斯文散都邑,高價越璵璠.晚看作者意,妙絕與誰論。
吾祖詩冠古,同年蒙主恩。豫章夾日月,歲久空深根。
小子思疏闊,豈能達詞門。窮愁一揮淚,相遇即諸昆。
我住錦官城,兄居祇樹園。地近慰旅愁,往來當丘樊。
天涯歇滯雨,粳稻臥不翻。漂然薄遊倦,始與道侶敦。
景晏步修廊,而無車馬喧。夜闌接軟語,落月如金盆。
漠漠世界黑,驅車爭奪繁。惟有摩尼珠,可照濁水源。
大師您是銅梁的傑出人才,聲名卓著是名家之後。
哎呀那先前的博士,其英靈的精氣飛騰。
從前武皇后,臨朝執政主宰乾坤。
衆多的賢士都頭戴儒冠,文人墨客衆多如雲聚集。
那時登上紫殿,不只是公卿將相被尊崇。
世間流傳閭丘的文筆,高峻至極超過崑崙。
鳳凰隱藏在丹霄暮色中,龍離去後白水變得渾濁。
青熒的雪嶺之東,碑碣還保存着舊時的規制。
這種文風散佈在都邑,價值之高超過美玉。
晚些時候看作者的意旨,精妙絕倫與誰去談論。
我的祖父詩作冠絕古代,同年承蒙君主的恩寵。
豫章樹夾着日月,時間久了空有深深的根基。
我這後生思想疏散開闊,哪裏能夠達到詞章之門。
窮困愁苦一揮淚,相遇後就如同各位兄弟。
我住在錦官城,兄長居住在祇樹園。
地方相近可慰藉旅途的愁苦,來來往往如同在山丘田園之間。
天涯停下了滯澀的雨,粳稻倒伏着不能翻轉。
漂泊無依遊玩疲倦了,纔開始與道侶們交往篤厚。
景色晚了在修長的走廊上漫步,而沒有車馬的喧鬧。
夜晚將盡時說着溫柔的話語,落下的月亮如同金盆。
茫茫世界一片黑暗,驅車之人競相爭奪繁忙。
只有那摩尼珠,能夠照亮污濁的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