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在城府,再至俄二年。岂无山水心,可奈簿领缠。今晨偶乘兴,适此宾从贤。零雨洗骄阳,谷中听流泉。凭高快远览,正见江浮天。至人本无心,与我常周旋。谁云唤不应,汝意自不虔。麦陇稍已滋,横水涨微涟。佳城倚华表,拱木埋貂蝉。暮过草堂寺,借榻聊暂眠。不复闻怨鹤,茅檐但连延。归路践落日,群峰郁相先。回风送远响,墟里生晚烟。吾庐怅何许,东望良慨然。
我居住在城市之中,再次来到这里转眼间已经过了两年。
难道没有对山水的喜爱之心吗,只是无奈被官府事务缠身。
今天早晨偶然兴起,恰好遇到这些贤良的宾客随从。
零星的雨水洗净了炽热的骄阳,在山谷中聆听着流淌的泉水声。
登上高处畅快地向远处眺望,正好看见江水仿佛与天相连。
至德之人本来没有特别的心思,却常常与我交往。
谁说呼唤不应答,是你自己心意不够虔诚。
麦垄稍微已经滋润了,横着的水面上涨起微微的涟漪。
好的墓地靠着华表,高大的树木掩埋着达官贵人。
傍晚路过草堂寺,借床榻暂且睡一下。
不再听到哀怨的鹤鸣,只有茅檐连绵不断。
回去的路上踩着落日,群峰郁郁葱葱相互争先。
回旋的风送来了远处的声响,村落里升起了傍晚的炊烟。
我的房屋在何处让人惆怅,向东望去实在是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