簟凄灯暗眠还起,清商几处催发?碎竹虚廊,枯莲浅渚,不辨声来何叶?桐飙又接。尽吹入潘郎,一簪愁发。已是难听,中宵无用怨离别。
阴虫还更切切。玉窗挑锦倦,惊响檐铁。漏断高城,钟疏野寺,遥送凉潮呜咽。微吟渐怯。讶篱豆花开,雨筛时节。独自开门,满庭都是月。
竹席凄清灯光昏暗睡下又起来,哪里传来几声凄清的声音在催促启程?碎竹立于空廓的廊中,枯萎的莲花在浅浅的水渚边,分辨不出声音是从哪片叶子传来。
秋风又起。
全都吹到了潘岳般的男子头上,使他那簪着的头发也添了愁绪。
已经是难以听下去了,半夜里也没必要埋怨离别。
秋虫还在更急切地鸣叫。
在玉窗旁挑灯花挑得疲倦了,被房檐上的铁马声惊醒。
漏声停止在高高的城墙上,钟声在荒僻的寺院里稀疏,远远地传送来凉夜潮水的呜咽声。
轻声吟唱渐渐害怕起来。
惊讶于篱笆边的豆花盛开了,正是雨水筛落的时节。
独自打开门,满院子都是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