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花袞雪春冥冥,溪風一夜吹爲萍。
萍隨風去渺流水,人生無根亦如此。
故山入夢草芊芊,半窗疏雨寒食天。
曉來白髮稀可數,多少朱顏化黃土。
高原冉冉青煙斜,麥飯灑鬆能幾家。
子規叫殘金粟暮,繭紙蘭亭已飛去。
柳花像雪一樣紛紛揚揚在春日裏顯得昏暗不明,溪風一夜之間就把柳花吹成了浮萍。
浮萍隨着風飄走消失在悠悠流水中,人生沒有根基也像這樣啊。
故鄉在夢中那青草繁茂,半扇窗子外稀疏的雨在寒食節這一天。
早晨起來白髮稀少得都可以數清,有多少青春容顏已化爲了黃土。
高遠的平原上慢慢升騰着青煙傾斜着,能有幾家在墳上灑麥飯祭祀。
子規啼叫到金粟樹暮色降臨,蠶繭紙寫成的《蘭亭序》也已經飛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