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友堂翁,硯影雙鬢寒。
刻志鑽書史,篝燈照夜闌。
學術三代上,文章兩漢間。
胸次秋沆瀣,詞吐玉琅玕。
冤哉命壓頭,那復博一官。
二壎策科第,亦不到金鑾。
友堂紛遺稿,幾成汲冢殘。
江東兵燹餘,白璧喜重完。
我家的友堂老人,在硯臺邊身影映照,兩鬢已生寒意。
立下志向刻苦鑽研書籍史冊,點着燈一直到深夜。
學術可追溯到三代之上,文章可比兩漢之間。
胸懷似秋日的露水般純淨,言辭如美玉般潤澤。
可憐命運壓在頭上,又哪裏能夠求得一個官職。
兩個兒子參加科舉考試,也沒能進入金鑾殿。
友堂留下的衆多文稿,幾乎如同汲冢的殘簡。
在江東經歷戰火之後,這些珍貴的文稿如潔白的玉璧般令人欣喜能重新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