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緡釣香餌,彼取亦已微。
金丸往抵黽,我用一何卑。
餘生宇宙間,動輒多願違。
天王十二閒,玉勒黃金鞿。
奈何驥與騄,不使備六蜚。
鹽車初未脫,伯樂第興悲。
寧甘生芻餓,不爲場藿嘶。
京都足風埃,士氣隨亦淄。
君於萬夫間,獨若三秀芝。
浩氣久已定,得喪亮難移。
對之忘忿戾,澹然移安夷。
論交有斯人,是用久敬之。
吾生三十年,二十九年非。
末路各相望,奮庸會有時。
貴如未可求,守餘北山薇。
明亮的釣線掛着香餌,對方所獲取的也已經很少。
用金丸去射擊蛤蟆,我這樣的做法是多麼卑微啊。
我這剩餘的人生在宇宙之間,動不動就有很多願望不能實現。
天王有十二處馬廄,駿馬繫着玉勒和黃金的馬籠頭。
無奈良馬和駿馬,不能讓它們具備六飛(一種高超的馬技)。
拉鹽的車還沒有解脫,伯樂首先就會感到悲哀。
寧願甘心因爲喫鮮草而飢餓,也不爲了場地上的豆苗而嘶鳴。
京城充滿了風塵,士氣也隨之變得污濁。
你在萬人之中,獨自就像靈芝仙草。
浩然之氣長久以來已經確定,得失顯然難以改變。
面對這些忘記憤怒乖戾,淡然變得安定平和。
論及交往有這樣的人,因此長久地尊敬他。
我活了三十年,有二十九年都是不對的。
在末路時各自相望,奮發有爲總會有時機。
富貴如果不可求得,就守着我北山的野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