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午橋上,始迎歐陽公。
我僕跪雙鱖,言得石瀨中。
持歸奉慈媼,欣詠殊未工。
是時四三友,推尚以爲雄。
於茲十九載,存沒復西東。
我今淮上去,沙嶼逢釣翁。
因之獲二尾,其色與昔同。
錢將青絲繩,羹芼春畦菘。
公乎廣陵來,值我號蒼穹。
何爲號蒼穹,失怙哀無窮。
烹煎不暇餉,泣血語孤衷。
生平四海內,有始鮮能終。
唯公一榮悴,不媿古人風。
在春風吹拂的午橋上,開始迎接歐陽公。
我的僕人跪着獻上兩條鱖魚,說是在石瀨中得到的。
拿回去供奉給慈祥的老婦人,高興吟詠卻並不精巧。
當時有四三個朋友,推崇他認爲是豪傑。
到現在過去了十九年,生存的和去世的又各自在西在東。
我如今前往淮水之上,在沙嶼遇到釣魚的老翁。
因而獲得兩條魚尾巴,它的顏色與往昔相同。
用錢串起青絲繩,用羹和春天田地裏的白菜來搭配。
您從廣陵而來,正趕上我對着蒼天呼喊。
爲什麼對着蒼天呼喊,是因爲失去父親而哀傷無盡。
忙着烹煎沒有時間去饋贈,流着血淚訴說內心的孤苦衷情。
一生在四海之內,有開始卻很少能有善終的。
只有您不管是榮耀還是困悴,都不愧對古人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