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車馬過,我庭黃菊鮮。
重來踰七旬,枯萼無復妍。
自非凌霜操,枝葉徒相連。
衰敗未忍去,根荄尚翹然。
不意憔悴叢,猶爲君子憐。
固值時節晚,豈恨地勢偏。
直如木上蘿,緣蔓欲到天。
一朝風雪厲,零落向暮年。
至此事乃等,高低復何言。
公休誇松柏,彭祖與顏淵。
各不相健羨,焉能論柔堅。
願公時飲酒,周孔今下泉。
九月車輛和馬匹經過,我庭院中的黃菊還很鮮豔。
重新再來已經超過七十天,枯萎的花萼不再美麗。
如果不是有着凌霜的操守,只是枝葉徒然相互連接罷了。
衰敗了也不忍心離去,根部還翹然挺立着。
沒想到這憔悴的花叢,仍然被君子憐惜。
本來就因爲時節已晚,哪裏是怨恨地勢偏呢。
簡直就像樹上的藤蘿,沿着藤蔓想要爬到天上。
一旦遭遇猛烈的風雪,就會在晚年零落。
到了這種事情才平等,高低又有什麼可說的呢。
您不要誇讚松柏,彭祖和顏淵。
各自都不相互羨慕,又怎麼能談論剛柔呢。
希望您時常飲酒,周公和孔子如今都已在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