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計吾歸矣。算長安、衣冠物望,如斯而已。擾擾一羣烏白頭,妄語便爲名士。只君輩、姓名難記。但覺逢人都不識,更天涯、何處尋知己。我與我,周旋耳。此間無地堪沉醉。便當年、虎賁騶卒,至今餘幾。柴棘胸中三鬥許,觸處即生芒刺。部事事、不如人意。絳灌無文隨陸武,要何如、銅雀臺前伎。誰健者,令公喜。
我打算迴歸了。
想想長安那些所謂的名門望族和有聲望之人,也不過如此罷了。
吵吵鬧鬧的一羣人直到頭髮都白了,隨便說幾句就自稱爲名士。
只有你們這輩人,姓名都難以記住。
只覺得遇到的人都不認識,更何況在遙遠的天涯,到哪裏去尋找知己。
只有我自己與自己相伴罷了。
這裏沒有地方可以盡情沉醉。
就算是當年那些勇猛的將士,到現在又還剩下多少。
心中懷着大約三斗的憤懣,所到之處就像生了芒刺一樣。
所有的事情,都不如人意。
絳侯周勃和潁陰侯灌嬰沒有文采,隨何和陸賈也只是有武略,這又能怎麼樣呢,還不如銅雀臺前的歌伎。
誰是強者,才能讓令公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