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檐轉午。清漏沈沈,春夢無據。鳳錦龜紗,空閉酒塵香霧。流水行雲天四遠,玉簫聲斷人何處。倦尋芳,鎮情尖翠壓,強拈飛絮。
記舊約、荼コ開後,屈指心期,數了還數。誤我憑闌,幾度片帆南浦。燕懶鶯慵春去也,落花猶是東風主。正銷凝,被愁鵑、又啼煙樹。
午後時分,陽光從杏花枝頭斜照下來。
時間悄然流逝,安靜而深沉,那春天的夢虛幻而沒有根據。
華美的錦緞和龜紋的紗帳,白白地關閉着,瀰漫着酒氣和香霧。
流水向着天空遠處流去,雲在四處飄蕩,玉簫聲停歇了,那人在何處呢。
疲倦地尋覓着芳菲,總是情意綿綿地專注於那翠綠,勉強去拈起那飛舞的柳絮。
想起從前的約定,荼蘼花開之後,屈指計算着心中期待的日子,數了一遍又一遍。
耽誤了我倚欄遠望,幾次看到片帆在南浦出現。
燕子慵懶,黃鶯怠惰,春天就這樣過去了,落花依然被東風主宰着。
正在憂愁凝結的時候,又被那愁苦的杜鵑,在煙霧籠罩的樹林中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