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山非峻極,名不載圖譜。
投策一攀躋,未覺病腰膂。
蒼松帶寒日,交陰層窣堵。
儼然黃面師,粉繪色已古。
我貪五斗米,磬折向兒乳。
復著鞍馬勞,疲筋劇笞楚。
此身異金石,能涉幾寒暑。
誅茅結圓廬,宴坐此其所。
清心日焚誦,庶拔未來苦。
望塵彼何人,碌碌安足數。
這座山並非極其險峻,它的名字也沒有記載在地圖冊上。
扔下馬鞭去攀登,還沒覺得腰和脊樑勞累。
蒼松在寒日下,層層交疊的樹蔭籠罩着佛塔。
彷彿是莊嚴的黃面禪師,上面的彩繪顏色已經很古老了。
我貪圖那五斗米的俸祿,彎腰向着孩子哺乳。
又承受着鞍馬的勞累,疲憊的筋骨像遭受鞭笞般痛苦。
這身體不像金石那樣堅固,能夠經歷多少寒暑呢。
剷除茅草搭建圓形的房屋,安然閒坐就在這個地方。
每天清心焚香誦讀,希望能擺脫未來的苦難。
望着那塵世中的人,那些碌碌無爲的人哪裏值得去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