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老益窶,欲賣宅與田。
荊南贈春服,侍中送酒錢。
何如韋蘇州,一日兼兩賢。
酒錢隨春服,並至南溪邊。
寄物已不輕,意更在物先。
僕也拙生理,巧亦營不前。
病廢非爲高,拋官餘十年。
紙田蝸牛廬,縰賣誰作緣。
故人豈雲少,袞袞青雲端。
王弘不可作,範叔空自寒。
忽檻蘇州書,冷窗回春暄。
急褫九月絺,徑追八酒仙。
竹煙爲我喜,波月爲我妍。
籬菊凍不花,一笑亦粲然。
醉中化爲蝶,飛隨虎丘山。
齊雲已在眼,忽然遠於天。
香山居士(白居易)日益窮困,想要賣掉房屋和田地。
荊南之地有人贈送春衣,侍中有人送來酒錢。
怎麼比得上韋應物呢,一天之內兼具兩位賢人的特點。
酒錢和春衣,一同送到南溪邊。
寄託的物品已不輕薄,情意更是在物品之前。
我也不善於經營生計,即使巧爲也難以向前發展。
因病廢棄官職並非是爲了追求高遠,拋棄官職已經十多年了。
紙面上的田地和像蝸牛殼一樣的房屋,要賣出去誰來做媒介呢。
故交難道說少嗎,衆多都在高官顯位。
像王弘那樣的人已不可再出現,范雎只能白白地自己受寒。
忽然看到韋蘇州(韋應物)的書信,冰冷的窗戶也有了春天的溫暖。
急忙脫下九月的細葛布衣服,徑直去追尋那八位酒仙。
竹間的煙霧爲我高興,水波和月光爲我美麗。
籬笆邊的菊花凍得不開花,一笑起來也燦爛奪目。
在醉中化爲蝴蝶,飛舞着跟隨虎丘山。
齊雲樓已經在眼前,忽然又變得遙遠如在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