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齋歸自涴花裏,訪我弄泉惠山趾。
隨身萬里只孤舟,一簪不曾著行李。
忽拈遠物出袖中,乃是孔明廟前古柏閬州鬆。
徑從平地便起立,上穿屋瓦到青穹。
老蛟脫鱗乾見骨,厥孫碧絲作鬚髮。
石間霜皮二千尺,石似孤根根似石。
硬根瘦幹未要論,葉間猶帶漢唐春。
歲久亦無苔蘚痕,只有雪山之雪玉壘雲。
卻收松柏半天裏,兒上捲來一張紙。
從東齋回來是從花叢中走過,到惠山腳下拜訪我在泉邊玩耍。
隨身萬里只有一條孤單的船,一根簪子都不曾放在行李中。
忽然從袖中拿出遠方的物件,原來是孔明廟前的古柏和閬州的松樹。
直接從平地上就挺立起來,向上穿過屋瓦直到青色的天空。
老蛟龍脫了鱗片能看見乾枯的骨頭,它的子孫綠色的絲狀物當作鬚髮。
石頭間的樹皮像霜一樣有兩千尺長,石頭好似孤獨的樹根,樹根又好似石頭。
堅硬的樹根和瘦弱的樹幹暫且不說,葉子間還帶着漢唐時的春色。
時間久了也沒有苔蘚的痕跡,只有雪山上的雪和玉壘山的雲。
然後把松柏收在半天之中,從上面卷下來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