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腸纖縷抽輕春,煙機漠漠嬌娥顰。
金梭淅瀝透空薄,剪落交刀吹斷雲。
張家公子夜聞雨,夜向蘭堂思楚舞。
蟬衫麟帶壓愁香,偷得鶯簧鎖金縷。
管含蘭氣嬌語悲,胡槽雪腕鴛鴦絲。
芙蓉力弱應難定,楊柳風多不自持。
回顰笑語西窗客,星斗寥寥波脈脈。
不逐秦王卷象牀,滿樓明月梨花白。
藕一樣的腸子纖細如縷抽出輕盈的春光,煙霧籠罩的織機旁美麗的女子微微皺眉。
金梭淅淅瀝瀝穿過稀薄的空氣,裁剪下來的絲線如交刀能吹斷雲朵。
張家的公子夜裏聽到雨聲,夜裏在蘭堂裏思念起楚國的舞蹈。
穿着蟬衫繫着麒麟帶卻壓制不住憂愁的香氣,偷來黃鶯的歌喉鎖住金色的絲線。
樂管裏含着蘭草的氣息嬌柔的話語帶着悲傷,用胡琴的槽和潔白的手腕彈奏着鴛鴦弦。
像芙蓉一樣嬌弱無力應該難以安定,在多風的楊柳下自己難以控制。
回頭對着西窗的客人露出含情的笑容和笑語,星星稀少水波含情。
不追逐秦王去卷那象牙牀,滿是月光的樓上梨花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