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幾人畫古鬆,畢宏已老韋偃少。絕筆長風起纖末,
滿堂動色嗟神妙。兩株慘裂苔蘚皮,屈鐵交錯回高枝。
白摧朽骨龍虎死,黑入太陰雷雨垂,鬆根胡僧憩寂寞,
龐眉皓首無住著。偏袒右肩露雙腳,葉裏松子僧前落。
韋侯韋侯數相見,我有一匹好東絹,重之不減錦繡段。
已令拂拭光凌亂,請公放筆爲直幹。
天下有幾人能畫古鬆呢,畢宏已經年老而韋偃還年少。
那畫筆猶如長風從細微處揚起,滿座的人都爲其神奇絕妙而驚歎。
那兩棵古鬆的樹皮好似慘烈裂開的苔蘚,彎曲的枝幹交錯盤繞伸向高高的枝頭。
白色的好似腐朽的龍虎之骨,黑色的猶如進入了深深的夜空即將雷雨下垂,鬆根處有胡僧在寂寞地休憩,濃眉白髮沒有固定的居處。
袒露着右肩露出雙腳,松葉裏的松子在僧人面前掉落。
韋侯啊韋侯多次相見,我有一匹上好的東絹,其貴重程度不低於錦繡緞。
已經讓人擦拭得光亮有些凌亂了,請您放開筆來畫挺直的樹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