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近密拘,心爲名檢縛。月夜與花時,少逢杯酒樂。
唯有元夫子,閒來同一酌。把手或酣歌,展眉時笑謔。
今春除御史,前月之東洛。別來未開顏,塵埃滿尊杓。
蕙風晚香盡,槐雨餘花落。秋意一蕭條,離容兩寂寞。
況隨白日老,共負青山約。誰識相念心,韝鷹與籠鶴。
自身被親近機密的職位所拘束,內心又被名譽和禮法所束縛。
在月夜和花開的時候,很少能碰到盡情飲酒取樂的時候。
只有元夫子,閒暇時能一同來飲酒。
有時握着酒杯盡情高歌,展開眉頭時常歡笑戲謔。
今年春天我被除去御史之職,前一個月到了東邊的洛陽。
分別之後未曾展露笑顏,酒杯上滿是塵埃。
蕙草在晚風中香氣已盡,槐樹在雨後花朵也已飄落。
秋意一片蕭條,離別的容顏都帶着兩份寂寞。
況且隨着時光漸漸老去,一起辜負了青山的約定。
誰能明白互相思念的心,就像被束縛的鷹和關在籠中的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