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塞龍門口,祗園鷲嶺頭。
曾隨減劫壞,今遇勝緣修。
再瑩新金剎,重裝舊石樓。
病僧皆引起,忙客亦淹留。
四望窮沙界,孤標出贍州。
地圖鋪洛邑,天柱倚崧丘。
兩面蒼蒼岸,中心瑟瑟流。
波翻八灘雪,堰護一潭油。
臺殿朝彌麗,房廊夜更幽。
千花高下塔,一葉往來舟。
岫合雲初吐,林開霧半收。
靜聞樵子語,遠聽棹郎謳。
官散殊無事,身閒甚自由。
吟來攜筆硯,宿去抱衾裯。
霽月當窗白,涼風滿簟秋。
煙香封藥竈,泉冷洗茶甌。
南祖心應學,西方社可投。
先宜知止足,次要悟浮休。
覺路隨方樂,迷途到老愁。
須除愛名障,莫作戀家囚。
便合窮年住,何言竟日遊。
可憐終老地,此是我菟裘。
在闕塞龍門口,祇園鷲嶺上頭。
曾經伴隨減劫而毀壞,如今遇到殊勝的機緣來修建。
再次使新的金剎閃耀,重新裝修舊的石樓。
病中的僧人都被吸引起來,忙碌的過客也在此停留。
四面眺望盡是廣闊的沙界,孤獨的高標矗立在贍州。
地圖鋪開如同洛邑,天柱依靠着崧丘。
兩邊是蒼茫的江岸,中間是瑟瑟流動的水流。
波浪翻卷如八灘的雪,堤堰守護着一潭如油的水。
臺殿在早晨更加美麗,房廊在夜晚更爲幽靜。
千朵花在高下的塔邊,一片葉在往來的舟上。
山巒合攏雲剛吐出,樹林分開霧已半收。
靜靜聽到樵夫的話語,遠遠聽到船伕的歌唱。
官員散去特別沒有事,自身悠閒很是自在。
吟詩時就帶着筆硯,住宿時就抱着被子。
晴朗的月光照在窗戶上潔白,涼爽的風充滿竹蓆帶來秋意。
香菸繚繞封住藥竈,泉水冰冷清洗茶甌。
南祖的心應該學習,西方的社可以投身。
首先應該知道適可而止,其次要領悟浮世的虛幻。
覺悟的道路隨着方向而快樂,迷失道路到年老都憂愁。
必須除掉愛名的障礙,不要作戀家的囚徒。
就應該一直住到終年,哪裏說只是整日遊玩。
可憐可以終老的地方,這裏就是我的隱居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