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北窗下,自問何所爲。欣然得三友,三友者爲誰。
琴罷輒舉酒,酒罷輒吟詩。三友遞相引,循環無已時。
一彈愜中心,一詠暢四肢。猶恐中有間,以酒彌縫之。
豈獨吾拙好,古人多若斯。嗜詩有淵明,嗜琴有啓期。
嗜酒有伯倫,三人皆吾師。或乏儋石儲,或穿帶索衣。
絃歌復觴詠,樂道知所歸。三師去已遠,高風不可追。
三友遊甚熟,無日不相隨。左擲白玉卮,右拂黃金徽。
興酣不疊紙,走筆操狂詞。誰能持此詞,爲我謝親知。
縱未以爲是,豈以我爲非。
今天在北窗之下,自己問自己在做什麼。
很高興有三位朋友,這三位朋友是誰呢。
彈完琴就舉起酒杯,喝完酒就吟詩。
三位朋友依次相引,循環沒有停止的時候。
一彈就使內心愜意,一詠就使四肢舒暢。
還擔心中間有間斷,就用酒來彌補連接。
哪裏只是我有這樣的喜好,古人也大多如此。
喜愛詩的有陶淵明,喜愛琴的有榮啓期。
喜愛酒的有劉伶,這三個人都是我的老師。
他們有的缺乏少量的糧食儲備,有的穿着有補丁的衣服。
彈琴唱歌又飲酒吟詩,樂於此道知道自己的歸向。
三位老師已經遠去很久,高尚的風範難以追及。
與三位朋友交往非常熟悉,沒有一天不相互跟隨。
左邊扔出白玉酒杯,右邊拂過黃金琴徽。
興致正濃時不疊紙,揮筆寫出狂放的詞句。
誰能拿着這些詞句,替我感謝親朋好友。
縱然他們不認爲是對的,難道會認爲我是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