繚繞府西面,潺湲池北頭。
鑿開明月峽,決破白蘋洲。
清淺漪瀾急,夤緣浦嶼幽。
直衝行徑斷,平入臥齋流。
石疊青棱玉,波翻白片鷗。
噴時千點雨,澄處一泓油。
絕境應難別,同心豈易求?
少逢人愛玩,多是我淹留。
夾岸鋪長簟,當軒泊小舟。
枕前看鶴浴,牀下見魚遊。
洞戶斜開扇,疏簾半上鉤。
紫浮萍泛泛,碧亞竹修修。
讀罷書仍展,棋終局未收。
午茶能散睡,卯酒善銷愁。
檐雨晚初霽,窗風涼欲休。
誰能伴老尹,時復一閒遊?
在官署的西面環繞,在池塘的北面潺潺流淌。
開鑿出明月峽,衝破了白蘋洲。
清澈淺處波瀾湍急,沿着水中小洲曲折幽深。
直接沖斷了前行的路徑,平穩地流入臥室書齋。
石頭堆疊如同青色的棱玉,波浪翻卷着白色的鷗鳥。
噴涌時如千點雨,澄澈處像一泓油。
這樣的絕境應該很難分別,同心之人又哪裏容易尋求?很少碰到有人喜愛玩賞,大多是我在此長久停留。
兩岸鋪設着長長的竹蓆,對着軒窗停泊着小船。
在枕頭前看仙鶴沐浴,在牀下能看見魚兒遊動。
洞門斜開着門扇,稀疏的簾子半掛着。
紫色的浮萍飄飄蕩蕩,碧綠的竹子修長整齊。
讀完書仍然展開着,棋局結束了還沒有收起來。
午後的茶能驅散睡意,卯時的酒善於消除憂愁。
房檐的雨在傍晚剛剛停歇,窗間的風涼爽起來將要停止。
誰能陪伴我這老尹,時常再來一次這樣的閒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