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從宦遊,七年在長安。所得惟元君,乃知定交難。
豈無山上苗,徑寸無歲寒。豈無要津水,咫尺有波瀾。
之子異於是,久處誓不諼。無波古井水,有節秋竹竿。
一爲同心友,三及芳歲闌。花下鞍馬遊,雪中杯酒歡。
衡門相逢迎,不具帶與冠。春風日高睡,秋月夜深看。
不爲同登科,不爲同署官。所合在方寸,心源無異端。
自從我踏上仕途,已經七年在長安。
所結交的只有元君,才知道確定真摯的交情很難。
難道沒有山上的樹苗,直徑一寸就沒有寒冬的考驗。
難道沒有重要渡口的流水,近在咫尺也會有波瀾。
這個人卻不同於這些,長久相處發誓絕不忘記。
像沒有波瀾的古井水,像有節操的秋天的竹竿。
一旦成爲同心的朋友,三次到了美好的年歲將盡。
在花下騎着馬遊玩,在雪中有酒杯飲酒作樂。
在簡陋的家門互相迎接,不講究衣帶和帽子。
春天太陽高照時睡覺,秋天深夜時賞月。
不是因爲一同考中科舉,不是因爲同在官府任職。
所契合的在於內心,內心的源頭沒有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