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曹家沙風中拋江危甚抵銅陵縣

董嗣杲
董嗣杲 (宋代)

朔風吹沙昏,聚落風物蕃。

劇邑此寄治,零星數軍屯。

奸狡紛雁鶩,生殖豐雞豚。

獵子事兵仗,儒家扃蓽門。

時聞讀書聲,句讀失討論。

小舟泊洲虛,入市市不喧。

何年弓戈戕,睹此驚心魂。

百里餘幾戶,誰肆科調繁。

邑令率以攝,凋瘵真難言。

俊佐覓幕檄,不洗部民冤。

氣象日益靡,蒞政幾觸藩。

野老採野果,倚籬喂病孫。

逢客乃靳吝,出語妄自尊。

細故起叱吒,徒御嗤蠻村。

失笑向此適,窒忿思倒樽。

雲簇天冱寒,有酒無從溫。

勞生愁萬端,不語將蝨捫。

深虞弱纜腐,浮寄蘆荻根。

銅陵只隔江,起矴帆若奔。

既涉庸自悔,死生歸乾坤。

自曹家沙風中拋江危甚抵銅陵縣翻譯

北風呼嘯吹起沙塵一片昏暗,聚居之地的風俗物產豐富。

大的城邑在這裏臨時治理,有零星的幾處軍隊屯駐。

奸詐狡猾之人如雁鴨般紛亂,生育繁衍使得雞豬繁多。

獵人從事兵器之事,儒生關閉柴門。

不時能聽到讀書聲,但句讀卻無人討論。

小船停泊在小洲邊,進入集市但集市並不喧鬧。

不知哪一年被弓戈傷害,看到這些讓人驚心魂魄。

方圓百里還剩下幾戶人家,是誰肆意進行繁多的科派徵調。

縣令大多是代理的,衰敗的景象真是難以言說。

有能幹的輔佐之人尋找幕僚的檄文,也不能洗刷掉百姓的冤屈。

氣象一天比一天衰落,治理政事幾乎觸犯禁忌。

鄉野老人採摘野果,倚靠籬笆餵養生病的孫子。

遇到客人就很吝嗇,說出話來妄自尊大。

因小事就大聲呵斥,車伕嘲笑這野蠻的村子。

失笑自己來到這裏,想要排解氣憤就想倒酒。

雲層聚集天氣酷寒,有酒卻無從溫熱。

勞苦的人生有萬千憂愁,不說話就去捉蝨子。

深深憂慮那細弱的纜繩腐朽,只能漂浮寄託在蘆荻的根部。

銅陵僅僅隔着一條江,起錨揚帆就好像在奔跑。

已經涉足就會自己後悔,生死都歸之於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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