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別我歸,兼旬無消息。客有饋荔枝,盈籃風露色。絳羅蹙寶髻,冰彈濺柘液。老夫非不饞,忍饞不忍喫。急呼兩健步,爲我致渠側。默數川陸程,幾日當返役。惟愁香味壞,色變那敢惜。十日兩騎還,千里一紙墨。把書五行下,廢書雙淚滴。不如未到時,當喜翻不懌。
兩個孩子離開我回去了,二十天都沒有消息。
有客人送來了荔枝,滿滿一籃子帶着風露的顏色。
像紅色綾羅皺起成了寶貴的髮髻,如冰的果肉濺出柘枝的汁液。
我這老頭子不是不饞,是忍住饞意不忍心去喫。
急忙呼喊兩個健壯的僕人,讓他們給孩子們送到身邊去。
默默地計算山川陸地的路程,幾天能夠回來。
只是擔心荔枝的香味變壞,顏色變了哪裏還敢可惜。
過了十天兩個僕人騎馬回來,帶來了千里之外的一封書信。
我把書信看了幾行,就放下書信雙眼流淚。
倒不如還沒到的時候,那時心裏還歡喜現在卻反而不快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