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春老、飛花飛絮。燕子來時,綠窗朱戶。不浣閒愁,漫煎離恨奈何許。妾魂銷矣,最恨是、沙頭樹。相送客舟行,卻不道、天涯從此。欲暮。想征衫乍解,雙袖淚痕無數。玉環錦帶,是纖手、揹人親付。算此後、步步關情,似花發、空階無主。更不遣、分明悽斷,柔腸一縷。
看着春天老去,飛花飛絮飄飛。
燕子飛來的時候,綠色的窗子和硃紅的門戶。
不洗去那無端的愁緒,隨意地煎煮着離別之恨又能怎樣呢。
我的魂魄已消散了呀,最怨恨的是那沙頭的樹。
送那遠行的客船離去,卻沒想到,從此天涯相隔。
天快要黑了。
想到那出征的衣衫剛剛脫下,兩隻衣袖上有無數的淚痕。
那玉環和錦帶,是那纖細的手,揹着人親自交付的。
算起來此後,每一步都牽動着情思,就像花兒開放在空寂的臺階上無人做主。
更不能排遣,那分明的悽然斷腸,一縷柔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