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朝以來妙人物,近世獨數乾道年。
后皇乃武再開闢,欲傾東海洗乾坤。
九淵探珠巖採璞,天地爲綱置羣賢。
玉堂金鉉貯稷契,蓬山璧水俱崔班。
追還慶曆元佑初,突過正觀開元前。
麟臺正字葵夫子,乃祖元是四諫官。
風流文釆已碧梧,忠義慷慨仍青氈。
折檻舊痕故無恙,后皇是日動龍顏。
嚴霜烈日照鵷鷺,一身似葉飄淮堧。
柴門僵臥三臘雪,魚釜僅續一線煙。
后皇九重念五嶺,生愁雨露南方乾。
詔謂正字當居中,肯爲朕行綏百蠻。
梅花迎笑錦囊古,南鬥退避文星寒。
動搖山嶽細事耳,約束海若收波瀾。
坐令百姓萬里外,墮在二陝三輔間。
檳榔紅時芝泥紫,歸來徑著侍臣冠。
我家江西更西處,白鷺洲對青原山。
公歸肯訪老翁否,酤酒滿眼未必然,
青芻白飯聊隨緣。
本朝以來出色的人物,近代唯獨數乾道年間。
皇帝有武略又再開闢新局,想要傾盡東海之水來洗淨天地。
在深淵探尋珍珠在山岩採集璞玉,以天地爲綱要聚集衆多賢才。
玉堂金鉉中儲備着稷和契這樣的人才,蓬萊山和璧水都有崔班這樣的人。
追溯到慶曆、元佑初年,甚至超越了貞觀、開元之前。
麟臺正字的葵夫子,他的祖父原本是四位諫官之一。
他的風度文采猶如碧綠的梧桐,忠誠義節慷慨激昂依舊如青色的氈毯。
當年直諫冒犯龍顏在殿檻留下的痕跡依然完好,那一天皇帝也爲之動容。
嚴寒的霜和強烈的陽光照在鵷鷺身上,他一人好似樹葉飄落在淮河岸邊。
在柴門中僵臥經歷三個臘月的雪,鍋中煮魚的火僅剩下一絲煙。
皇帝在九重宮闕中掛念五嶺,爲南方的雨露稀少而發愁。
詔令說正字應當處於朝中,能否爲朕去安撫衆多蠻族。
梅花迎着笑容古老的錦囊,南鬥星也退讓避開文星的光芒。
動搖山嶽只是小事罷了,約束海若收起波瀾。
使得萬里之外的百姓,好似墮落在二陝三輔之間。
檳榔成熟時芝泥呈現紫色,歸來直接戴上侍臣的帽子。
我家在江西更偏西的地方,白鷺洲對着青原山。
您回來後肯來探訪我這個老翁嗎,不一定滿眼都是美酒,有青飼料和白米飯就姑且順應緣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