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處眇安在,談者一何昜。
注瓦務細巧,岑鼎喪良貴。
羣兒有新舌,六學無故意。
向來孟韓息,不有歐蘇繼。
庸知後死者,未渠鄉原棄。
同時鴟鴉噪,並起瓜觜利。
兩公察膏盲,與世作薑桂。
挾山初作難,破竹忽乘勢。
雙明日配月,再立仁與義。
我有香一瓣,恨不生並世。
厥今聖域裏,澹叟真守器。
怪來蘭玉秀,渠以清白遺。
當家有學林,滿腹惟典記。
人間市井言,眼底寇仇視。
獨於兩公帖,費此半生喜。
麝煤叩山骨,臥聽丁丁美。
令我竹林老,亦復拜嘉惠。
敢雲賡絕唱,頗欲與茲事。
朝來窗兒夾,盡室問何瑞。
寶帖更新詩,小子汝其志。
聖人的高妙之處在哪裏呢,談論起來卻又是何等容易。
專注於細微精巧的雕樑畫棟,珍貴的大鼎卻失去了它應有的尊貴。
那些人有着新奇的言辭,儒家的六藝卻沒有了原本的深意。
從前孟郊韓愈的文風停息後,幸虧有歐陽修蘇軾來繼承。
哪裏知道後來的人,沒有被鄉里的僞善者所拋棄。
同時如鴟鴉般嘈雜喧鬧,又都像瓜鳥嘴一樣銳利。
這兩位先生明察社會的弊病,給世間帶來如薑桂般的益處。
他們開始行動如挾山般艱難,而後破竹般迅速得勢。
他們二人如明日與月般相配,再次樹立起仁與義。
我有一片香瓣,遺憾不能與他們生於同一時代。
如今在聖人的領域裏,澹叟真是能守住大道的人。
奇怪蘭花玉樹般的優秀,他把清白留給後人。
當家的有學術之林,滿肚子都是經典記載。
人間的市井言論,他卻像看待寇仇一樣看待。
唯獨對於這兩位先生的字帖,耗費了我這大半生的喜愛。
用麝墨在山骨般的紙上書寫,躺下來聽那丁丁的美妙聲音。
讓我這像竹子般的老者,也再次拜領這美好的恩賜。
怎敢說續唱絕唱,很想參與這件事。
早上起來看到窗縫裏夾着,全家人都問是什麼祥瑞。
珍貴的字帖上有新的詩作,年輕人你要記住這志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