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入修門才一見,我出修門風颳面。
皈來急問有新詩,勺勺舉似君不疑。
殿門握手冠纓絕,煙如雲破瞻秋月。
老懷勃鬱久不開,爲君傾豁情既竭。
君詩元自過黃初,古雅可敬麗可娛。
詩壇端是一敵國,乃不自惜下取予。
向來交遊半生死,悼往喜喜同彼此。
老夫懶性不便書,毛穎爲君浴清泚。
聖賢何時同一中,縰談社鷰與秋鴻。
芒鞋藤杖尋春風,天竺靈隱九里鬆。
古來樂事天慳與,怪珍未必逢良賈。
即今又欲駕官船,淮水中流送歸虜。
金山獨上妙高臺,再與海若相詼諧。
歸時藉手無一字,教君笑殺老誠齋。
你進入修門我們才見一面,我走出修門就有風颳在臉上。
回來後急忙問有沒有新的詩作,一瓢一瓢地舉出來給你看不要懷疑。
在殿門握手以至於帽帶都斷開了,煙霧如同雲散看到了秋月。
我長久以來懷着的蓬勃鬱積的情緒一直沒有打開,爲了你盡情傾訴情感也已耗盡。
你的詩原本就超過了黃初年間的水平,古樸典雅令人尊敬又美麗可供娛樂。
詩壇確實就是一個像敵國一樣的存在,卻不自己珍惜隨意取捨給予。
向來交往的朋友一半已生死相隔,悼念過去和欣喜現在彼此都一樣。
老夫我生性懶惰不便於寫信,毛筆爲了你清洗乾淨。
聖賢什麼時候能一同在其中,隨意談論春社時的燕子和秋天的大雁。
穿着草鞋拿着藤杖去尋找春風,天竺寺、靈隱寺還有九里鬆。
自古以來快樂的事情上天總是很吝嗇給予,奇珍異寶未必能遇到好的買主。
現在又想要駕駛官船,在淮河的中流送歸俘虜。
獨自登上金山的妙高臺,再和海若神相互詼諧打趣。
回來的時候藉助你的手沒有一個字,讓你笑我這個老誠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