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曾看石橋去,有耳曾聽石橋水。
俗塵未盡難重留,飯麻才竟歸心起。
自從一別五春風,夢繞橋庵古復東。
雀噪亭前聽茶鼓,蛇蟠砌外護瓜叢。
更憶依人兩烏鵲,朝朝飛下映真閣。
樹鵝土菌恣登盤,林麓素無蟲獸惡。
江湖迢遞皆畏途,誰知世上有華胥。
五百開士去雖久,猶餘一老能清癯。
幾年肋背不着席,棟宇增新間金碧。
風月忽寄盈尺書,約我重來共晨夕。
恨不速駕鵂鶹皮,屈伸臂項款山扉。
相逢定作解垢衣,水邊石上同茹芝。
不經意間曾看着石橋離去,有耳朵曾聽到石橋下的流水聲。
世俗的塵緣沒有盡難以長久停留,喫完飯麻後歸去的心思就生起。
自從那一次分別已經過了五個春天,夢中環繞着橋庵古老又在東邊。
鳥雀在亭子前喧鬧着聽着茶鼓之聲,蛇盤繞在臺階外守護着瓜叢。
更加回憶起那依人的兩隻烏鵲,天天飛下來映照在真閣上。
樹鵝、土菌隨意地登上餐盤,樹林山麓向來沒有蟲獸的兇惡。
江湖遙遠都是艱險的路途,誰知道世上還有華胥這樣的美好境地。
五百位高僧雖然離去很久了,但還有一位老人能夠清瘦。
幾年裏肋背都不挨着席子,房屋增添了新的又夾雜着金碧輝煌。
風月間忽然寄來了滿一尺的書信,約我再來一起共度早晨和傍晚。
恨不得趕快駕駛着鵂鶹皮,屈伸着手臂和脖頸去叩響山門。
相逢時一定會製作解垢衣,在水邊石上一起喫靈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