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有男兒,二十心已朽。
楞伽堆案前,楚辭系肘後。
人生有窮拙,日暮聊飲酒。
只今道已塞,何必須白首?
悽悽陳述聖,披褐鉏俎豆。
學爲堯舜文,時人責衰偶。
柴門車轍凍,日下榆影瘦。
黃昏訪我來,苦節青陽皺。
太華五千仞,劈地抽森秀。
旁古無寸尋,一上戛牛鬥。
公卿縱不憐,寧能鎖吾口?
李生師太華,大坐看白晝。
逢霜作樸樕,得氣爲春柳。
禮節乃相去,憔悴如芻狗。
風雪直齋壇,墨組貫銅綬。
臣妾氣態間,唯欲承箕帚。
天眼何時開,古劍庸一吼。
長安有一個男子,才二十歲心卻已腐朽。
楞伽經堆滿桌案前,楚辭系在肘後。
人生有困窘愚拙的時候,到日暮就姑且飲酒。
如今道路已經阻塞,何必要等到白頭呢?悽悽慘慘地說着古代聖賢,穿着粗布衣去耕種祭祀用的禮器。
學習寫堯舜那樣的文章,當時的人卻責備是衰敗的對偶。
柴門外車轍都被凍住,太陽西下榆樹的影子變得很瘦。
黃昏時他來拜訪我,堅守節操連青春容顏都皺起。
華山高達五千仞,劈開大地抽出高大秀麗。
旁邊古老的樹木沒有一點多餘的尋丈,一向上伸展就高至斗牛之間。
公卿縱然不憐惜,難道能封住我的口?李先生崇尚華山,安然地坐着看白天。
遇到霜就變得樸實,得到生機就如春天的柳樹。
禮節方面與他相差很遠,他憔悴得如同祭祀用的芻狗。
在風雪中直對着齋壇,繫着印綬的黑色絲帶貫穿銅印。
在帝王面前態度謙卑,只想要去承奉灑掃。
上天的眼什麼時候睜開,讓我的古劍能猛然一吼。